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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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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回去後,氣的摔了自己心愛的一套被子,“他竟敢瞧不起我的元春,他好大的膽子!他就不怕娘娘生氣嗎?”

當時說起這話的時候,周瑞家的並不在,因此她看到王夫人這樣生氣也是一頭霧水,悄悄將彩霞拉到一邊問了,彩霞方才將大老爺的話說了出來。周瑞家的嘴角抽了抽,這個大老爺,還真是個混不吝啊!就算事實真的如此,也不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啊!這不是往二太太心裏戳刀子嗎?

是啊,大老爺說的沒錯,賈家這一輩元、迎、探、惜四春裏,迎春的確是第一個出閣的女子,因為元春當初直接進宮當女官去了,就算晉封為妃,也不過一道旨意,別說婚禮了,連大紅色喜服都沒穿過。

可是你賈赦也不能這麽明晃晃的說出來啊!看來,這茂哥兒的出生,間接的讓很多人的想法都發生了改變啊!

周瑞家的心裏這樣想著,然後笑著湊到王夫人跟前,“太太不必生氣,大老爺這是嫉妒呢!像咱們娘娘這樣的福分,一般人削尖了腦袋都求不來呢!哼,嫁到寒門小戶裏當太太,為了柴米油鹽發愁,如何能比得了娘娘這般的尊貴奢華呢!太太別往心裏去。大老爺倒是想讓二姑娘和咱們娘娘一樣呢,可惜,這樣的富貴也只配咱們娘娘享呢!”

周瑞家的一番話,成功讓王夫人心頭的怒火熄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氣,“你說的是!還是你看的明白。”其實她們二人都明白,以賈迎春的出身,是不會嫁到一般的寒門小戶,過著為柴米油鹽發愁的日子的。只是,天底下最富貴的地方莫過於皇宮,最尊貴的男人莫過於皇上,賈元春兩者都占了,只憑這個,賈迎春拍馬也趕不上她的。王夫人想明白這一點,心頭的氣也順了。

王夫人不屑的笑了,她倒要看看,這大老爺能為二丫頭找個怎樣富貴又尊榮的好親事。

事實上,賈赦的行動力還是很快的,也是托他那群狐朋狗友的福,賈赦將這話一放出去,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很快就羅列了一大堆符合他條件的人選出來。雖說這群狐朋狗友的行動力夠快,但也和賈赦的要求低有關系。賈赦說了,他未來的女婿,不要求一定是高門大戶,平民子弟也是可以的,只要人品好,懂的上進,家貧些也是可以的。

賈赦拿著這一堆的人選資料徑直去了榮慶堂,和賈母等人討論了起來。

賈母看了幾張,眉頭緊縮,“怎麽盡是這樣的人,這個倒還馬馬虎虎,理國公柳家出了五服的侄子,但父母早喪,家中只有薄田幾畝,房屋兩三間,這如何使得。還有這個,落地的秀才,家中寡母幼弟,草舍兩間。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賈府。”

王夫人看了,也跟著說道:“是啊!都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怎麽輪到咱們家就反過來了呢!更何況,二丫頭畢竟是貴妃娘娘的妹妹,若傳出去,說貴妃娘娘的堂妹就許嫁給這樣的人家,豈不是給貴妃丟臉嗎?”

賈赦笑了笑,“老太太,二丫頭是什麽性子,您是清楚的。您說,就算把她嫁進高門大戶,她那個性子能過的好嗎?我膝下只有二子一女,雖然平時對她疏忽了些,但她到底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二丫頭性子綿軟,只能給她挑這些人家,日後依仗咱們賈府,她才能過得好。至於給貴妃丟臉,二丫頭到底是貴妃的堂妹,隔了一層,影響也有限。倒是三丫頭的婚事,該好好考慮考慮,畢竟是貴妃親妹,雖然是庶出,可若是嫁得好了,這才是給貴妃長臉嗎?”賈赦言語間,又不知不覺給王夫人挖了個坑。

王夫人氣的臉都紅了,卻又不知道該拿什麽話來反駁。

賈母瞪了他一眼,這個老大,竟會空口說白話,他會為迎春著想?太陽都能從西邊升起!肯定是誰給他出的主意!罷了,總歸是他自己的女兒,嫁的好與不好,也是他的事,和自己無關。

“也罷,即是你的女兒,你做主便是。”

王夫人也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橫豎是你的女兒,嫁的好壞與否和自己無關。更何況,賈迎春早日塵埃落定,寶玉的婚事也能提上日程了,這才是自己該關心的。

賈赦得意的笑了,“既如此,那兒子就做主了。”

賈赦行動力超強,很快就擇定了柳家公子,使人過去透了個氣,那柳家公子便立刻命人媒人上門提親了,賈赦也答應了,納彩之後,兩家交換了庚帖,合了八字,據說是天作之合,上上大吉,之後,柳家送了聘禮上門,賈赦收了聘禮,定下來年的五月初十為迎娶之期,這門婚事算是敲定了。

從放出風聲到定下婚期,前後不過一個月,賈迎春的親事就定下了。親事定下之後,賈迎春也要從園子裏搬了出來,搬到賈赦的東小院去了。

為此,賈寶玉鬧了一場,直嚷著在園子裏住的好好的,為何要搬出去,聽聞是因為訂了親,為了避嫌。賈寶玉又鬧著要退了這門親事,在自己家裏待著不好嗎,為何要到別人家去。

前來給賈迎春搬家的賈赦似笑非笑的看著在紫菱洲門口撒潑的賈寶玉,回頭對小廝說了幾句話,小廝立刻領命而去,沒一會兒,賈政的小廝便匆匆趕來,賈寶玉立刻偃旗息鼓,神情懨懨的回了怡紅院。

賈赦看著他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聲,“爺還治不了你!”然後大步邁進了紫菱洲。

紫菱洲內,賈迎春依依不舍的環顧著四周,環顧她的小半生,大概在紫菱洲住的這幾年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年吧!前路渺茫,吉兇不知,她也就越發懷念紫菱洲的時光。

“大老爺來了!”司棋擡頭看見賈赦邁了進來,忙揚聲喚道。

賈赦看著司棋,停下了腳步,盯著她看了一會,直看的司棋心中大駭,聽說這大老爺在女色上一直是個混不吝的,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賈赦哼了一聲,“回頭讓你表弟上門提親吧!爺做主,放你回去成親!等二姑娘出嫁的時候,你一家子作為陪房跟著姑娘去柳家。爺告訴你,好生照看著二姑娘,若不然,爺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

司棋臉色都白了,她和表弟的事一直隱藏的很好,為何大老爺竟會知道?大老爺什麽時候竟有這樣的神通了?

賈赦看也不看她一眼,越過她身邊,徑直往賈迎春那邊走去。

“給老爺請安。”賈迎春忙蹲下身子給賈赦請安。

“起來吧!坐!”賈赦坐下了,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賈迎春。

“你的這門親事,你可有什麽話說嗎?”賈赦忽然問道。

賈迎春楞了楞,然後快速搖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不敢有什麽異議。”

賈赦笑了笑,“是你璉二哥和你嫂子寫信回來,提起你的親事的時候,說你的性子綿軟,若嫁到高門大戶、武將之家未免不妥,若是遇到那種婆婆兇蠻,夫君心狠之輩,你恐怕連自保之力都沒有!這個柳公子,原也是世家子弟,從他送來的聘禮便可以看出。他自幼父母雙亡,不善管家理事,因此就這麽沒落了,但為人不錯,性情豪爽,最起碼,他是能護住你的!且他對這門婚事也是十分看重的,他將祖傳的鴛鴦劍當做聘禮送來了,由此可見一斑了。你也學著管家理事了這麽久,日後好好和他過日子,雖比不上在家時的富貴無憂,但也是不錯的。”

賈迎春心中感動,她此時才真正相信,這門親事是大老爺精心為她挑選的,之前林妹妹和巧兒也是這樣說的,可她總是不相信。現在,她真的相信了。“多謝大老爺,女兒知道了,以後定會和柳公子好好過日子的。”

賈赦滿意的點點頭,“恩,親事既然已經定了,就早些搬出去吧!寶玉也這麽大了,大家一個園子住著,傳出去也不好聽!”

賈迎春低頭說道:“是,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以走了。”

賈赦看著低眉順目的賈迎春,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生母芳姨娘能言善辯,詩書禮樂皆通,再伶俐不過的一個人,怎麽生下來的女兒竟是這樣沈默的性子,但凡她有她母親一半,哦不,三分之一的伶俐,自己也不會忽視她這麽久啊!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盡快吧!”賈赦越想越覺得無趣,站起來走人了。

留下賈迎春一人腦補了許多,將自己感動的淚如雨下。

賈迎春搬走之後,園子裏一下子落寞了許多,先是賈探春病了。自賈迎春定親了之後,賈探春由此及彼,開始幻想自己的婚事了。二姐姐過後便是二哥哥,二哥哥過後便應該是自己了。可二姐姐作為襲爵大老爺的女兒,只嫁給了一個落魄的世家子弟,二哥哥無疑是要娶寶姐姐的,那麽輪到自己的時候,會是誰呢!

賈探春很是猶豫,其實從小到大,關於親事,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要為妾。作為庶出的苦,她已經受夠了,不想自己的子女再受這樣的苦。若嫁到像賈家這樣的人家,就更苦不堪言了。兒女們高高坐著,可身為妾室的母親卻只能站著掀簾子。

她不是不心疼趙姨娘,可她不想成為趙姨娘那樣的人,可決定自己未來的人,只有太太,所以,她心裏眼裏沒有趙姨娘,只有太太。只有討好了太太,自己的理想才有可能實現。

可是漸漸的,她的想法變了。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呢,大約是大姐姐成為賢德妃,回府省親的時候吧!大姐姐那樣尊貴,不過也是個妾室而已,可是她這個妾,卻能讓身為超一品國公夫人的老祖宗見到她,都要下跪請安!只因為,她這個妾,是天下最尊貴人的妾!

賈探春那時候才意識到,原來不是所有的妾室身份都是一樣的,既有她母親這種粗俗不堪,身份低微的妾,也有大姐姐那樣富貴尊榮的妾!

賈探春開始迷茫了,到底是堅持自己誓不為妾的夢想,還是折中一下,如果能成為像大姐姐那樣尊貴的妾也是可以的。

只是,賈探春短暫的腦熱之後,很快便冷靜下來了,太太是不會允許自己成為第二個大姐姐的。自己的出路到底在哪?賈探春很是擔憂。但這種擔憂又不能為人所知,賈探春在這樣的煎熬中,竟病了。於是,秋爽齋裏請醫熬藥,忙的不可開交。

之後是賈惜春,她一向和迎春交好,迎春搬走之後,她覺得寂寞了不少也不耐煩和別人說話,每日只去給賈母請安過後,便待在藕香榭裏閉門不出。

賈寶玉一下子寂寞了不少,又不耐煩往外跑,生怕被賈政逮到,要他去讀書。可園子裏,走的走,病的病,閉門不出的閉門不出,賈寶玉一時竟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好在薛寶釵及時出現了,和他談詩論畫,談古論今。薛寶釵引經據典,高談闊論,好多時候,賈寶玉竟答不上來,最後自己頗覺得羞愧,因此薛寶釵走了之後,閉門苦讀,只希望下次再和寶釵說話的時候,不至於被比下去。

此事傳到賈母王夫人的耳朵裏,王夫人欣慰的笑了,卻也不多誇,只說了一句,“到底是寶丫頭!”

等再給元春請安的時候,王夫人便將此事和元春說了,元春笑著點了點頭,“寶釵妹妹是很好。只是,身份上有所不及,到底有些可惜。”

王夫人和賈元春畢竟是母女,心有靈犀,聽了這話,立刻便明白事情有了變故,“娘娘的意思是?”

賈元春微紅著臉,卻不說話,只摸了摸小腹。王夫人立刻明白過來,大喜若望,她看著賈元春,“娘娘,可是真的?”

賈元春微微頷首,“所以說,塵埃未定之前,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將來等他出來後,說不定還有更合適的人選,若沒有,到時候借著他的喜氣,我向聖上求旨賜婚,也是喜事一件啊!”

王夫人笑了,“娘娘說的是!”是啊,若娘娘這一胎生的是個皇子,那麽賈家下一步的行動方針自然要隨之改變,到時候也可為寶玉另選一門有助力的婚事,大不了到時候聘寶釵為二房,有了自己的支持,寶釵還怕什麽!退一步來說,如果只是個公主,能為皇家添丁也是喜事一件,借著東風,求的聖上賜婚,也是好事一件啊!到時候,看那林丫頭有什麽臉在寶釵跟前炫耀。

“這件事宜人暫時不要對外聲張,免得多生事端。”賈元春想了想,叮囑道,“可以先和老太太通個氣,姨媽那也要說一聲,省的拖得長了,姨媽心生不滿。”

王夫人點了點頭,“是,娘娘放心!”

回去後,王夫人迫不及待的去了榮慶堂,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賈母,賈母也十分高興,“果真嗎?真是佛祖保佑啊!鴛鴦,快扶我去佛堂給菩薩上幾炷香!”

王夫人得意的想道,雖說是菩薩保佑,可若沒有自己四處為娘娘求藥,哪能有這樣的好事。雖是這麽想的,可王夫人還是跟在賈母身後,虔誠的給菩薩磕了好幾個頭。

從佛堂出來,王夫人想起一事,問道,“老太太,娘娘既然有了孕,那麽巧兒?”

賈母心中不屑,雖說這樣想很不應該,可如今元春肚子裏只是一團血水呢,竟想的這麽遠了。這是生怕大房坐到她頭上啊!“不急,等娘娘平安誕下皇子再說。”

王夫人心有不滿,認為老太太這是多此一舉,娘娘必能平安誕下皇子的,到時候賈家五十年富貴可保,也不必全力培養巧兒了。說到底,她還是無法忍受,府裏有人能越過元春去。

“娘娘有孕的事不許透露出去。要知道,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後宮內更是如此,娘娘腹內的孩子一日不曾平安誕生,那麽一切就都有變數。切記,切記!”賈母交待道,她就怕王夫人太張揚了,將此事鬧的人盡皆知,那時反而不好。

王夫人點點頭,“老太太說的是,娘娘也是這樣交待的。只是宮裏這樣兇險,娘娘該怎麽辦啊?”

賈母哼了一聲,“我的手還伸不了那麽長!你又不願意府裏送人進去幫持娘娘,一切都看娘娘的手段罷了!”看著王夫人臉色不好,賈母嘆了口氣說道,“娘娘在宮裏這麽多年,這些手段應該是有的。咱們能做的就是不要給娘娘添亂。”

“是!”王夫人不甘的應道。

“對了,你此番入宮,可跟娘娘說了寶玉的事,娘娘是什麽意思?”賈母又問道。

“娘娘的意思是,寶玉年紀還小,暫時不急,等娘娘這一胎平安過後,再說。”王夫人笑著說道。

賈母明白王夫人的意思了,冷笑一聲,“寶玉是你兒子,他的婚事我也不能多管,只是一點,你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那麽薛家那邊你好生安撫吧!畢竟金玉良緣一事在府裏鬧的沸沸揚揚,別最後讓人說我賈家背信棄義就好。”

王夫人臉色微紅,“老太太說笑了,其實我是很喜歡寶丫頭的,別的不說了,就說她能引著寶玉上進,這一點比旁人都強!只是娘娘的意思,一來,寶玉成婚是大事,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若是太張揚了反而不好,二來,娘娘也想著,借一借小皇子的喜氣,如能求的聖上賜婚,那也是咱們府裏的榮光啊!”

賈母笑了笑,“隨你們去吧!”

王夫人從賈母處出來,想了想,便去了薛姨媽處,一看見薛姨媽,便笑著說道:“妹妹,大喜啊大喜!”

薛姨媽心中激蕩,難不成娘娘給寶玉寶釵賜婚了?

王夫人一把抓著薛姨媽的手,往裏走去,然後神秘兮兮的在薛姨媽耳朵邊上說道:“娘娘有孕了!”

不是賜婚啊!薛姨媽有些失望,隨即揚起笑臉,“果真嗎?那可真是大喜啊!姐姐恭喜你了!”

王夫人笑著拍了拍薛姨媽的手說道:“同喜,同喜,將來這孩子也要管寶釵叫舅母的!”

薛姨媽聽了欣然一笑,王夫人又說道:“我這次進宮,本來是問娘娘寶玉的婚事的,誰知道娘娘竟告訴了這樣大的喜事,娘娘還說了,寶玉成親是大喜事,偏如今她正在要緊的時候,如果太張揚了,反而惹人詬病。娘娘還想著,等平安誕下皇子,借著這個喜氣,想請聖上親自給寶玉和寶丫頭賜婚,你說這樣好不好?”

聖上親自賜婚?薛姨媽聽了這話,喜出望外,哪裏還有不願意的理,當即抓著王夫人的手說道:“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橫豎不過只有□□個月的時間,我們等得起!但求姐姐不要忘了今天的話。”

看著薛姨媽真摯的眼神,王夫人心中有些發虛,但是她想著,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大不了讓寶釵做二房,有了自己這個婆婆的支持,又有和寶玉青梅竹馬的情分,還怕什麽。她笑著說道:“妹妹放心,我說過的話,再不會更改的。”

薛姨媽這才放心了,“對了姐姐,我生蟠兒那回,因為妾室淘氣,差點沒保住蟠兒,後來請了一個名醫給開了個保胎的方子,極為靈驗,後來懷寶丫頭的時候我用的也是這個方子。很有效的。我待會給姐姐拿過來。姐姐請太醫看過後,看看娘娘能不能用!”

王夫人心中一動,“可是珠兒媳婦有孕時你送來的那安胎藥?”當初賈珠早亡,李紈在靈堂上暈倒,最後查出有孕,但因為哀傷過度,蘭哥兒差點沒保住,最後還是薛姨媽讓人快馬加鞭從金陵送了幾幅安胎藥,李紈一連吃了三服藥,這才安穩了。

“姐姐好記性,正是那個呢!說句不怕姐姐惱的話,其實我本打算將這個方子留給寶丫頭做陪嫁的,當初鳳丫頭懷巧兒的時候我都沒給。可如今娘娘肚子裏的這個,是咱們兩府的希望,姐姐今兒個又給我定心丸吃了,這方子也該拿出來了!”薛姨媽笑著說道。

王夫人激動的拍了拍薛姨媽的手,“好妹妹,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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